七堇年写的书
1、可以明显感觉到,七堇年在进入所谓的成熟大人世界之后的尴尬处境,当年《为了忘却的纪念》里的文字正好可以用来形容现在:“失去的是招摇撞骗的痛快诉说,未曾获得的,是笔走天涯的洗练淡定。”一面还带着青春时期稚气未脱的矫情和华丽,一面却面对着无法用之前的语言去面对的世界。
2、即使在当年,七堇年的文字也是同期作家里最富有思考精神的那个,在前辈作家脱离青春,青春文学又不够分量的时代,那些对成长里那些痛苦和迷惘的深切反思曾深深震撼过我。而此刻这些却在铁青的现实面前土崩瓦解。我能感受到她正在寻找新的语言——一种更平实,更倾向于叙述的语言,来书写这难以书写的人间。因此便在勉励的转型期内写下了这样的文字。甚至有《灯下尘》里这些以前并未提过的作者自己。
3、她今年最新的作品集《灯下尘》,忽而感到,其实她已经和最初那个“一手撑着深不可测的夜,一手写下无处倾诉的话”里的中学少女形象愈加远离了,她已经快我一步,转入了更纷杂繁复的世界。
4、事实上回过头来看,七堇年其实也一直只是在摆出反抗的姿势罢了,从《大地之灯》,从《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一直都是。因为她既没有切实的力量和切实的反抗目的,也没有将自己放在更下位的表现形式的认命的自觉。所以她就只能一路表现出一副倔强的、梗着脖子不肯屈从的姿势描绘流年浅草间已逝的,且再无新意的青春故友、故事,因为除此之外她已没有内容可写。
5、曾经被多少像我这样的因偏执而不明的小读者高看了一眼便陡然升起万种期待性的错爱——本就是我的错。所以我不会说:“啊,七堇年也就是这样么,比我想象中的差太多了,好失望”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她其实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写手了,是她团队的各种打造和包装让我一直会错了意,或许会错意的也不仅仅只有我而已。七堇年终归走的是一条已经被前辈们挤爆了的“自己的路”,像简桢,像黄碧云,更像安妮宝贝,但又都不是。但又是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她的路的狭窄。
6、写的是分手后堇年的所有心理活动。有一句我印象深刻:“在签售会时有三色堇说‘七、你要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远的人都知道我过得不好,而最近的人去不知道。
7、我现在读七堇年的书,时时刻刻都有这样一种错觉。七堇年的身影总在我的前方不远处站立,以一种倔强又踌躇的姿态走着。
8、她的问题是,她已经从很早之前就在开始一个重复的怪圈,反反复复写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套路,一模一样的转折,一模一样的用词,一模一样的语言,一模一样的自白与一模一样的留白空间。
9、作者自己在七堇年的书写里是不多出现的,或者说,虽然出现过无数的自己,但那些都是自己和自己的表达欲混合的产物,由此还产生了《被窝是青春的坟墓》里那些像散文又像小说,亦真亦假的文字。
10、这真是我见过七堇年写过最悲伤的一句话了。
11、《Remember,darling上》(2009年1月最映刻)
12、而且相比之下,七堇年的语言和叙事风格甚至还没有走出自己的体系和回路,她还太嫩了,就像她自己在《远镇》里写的那句对“父亲”说的话一样“你对于我太淡了”。但是没关系,最初发现这一点的我想:七堇年还年轻,年轻是优势是武器,她总有超越的可能。”
13、《双生记》(2009年1月最小说)
14、我的失落在于我一无所得。”
15、《生如夏花》(2009年8月最小说夏日特刊)
16、此刻这些书写甚至变得比当年更关键,因为当年那些美好得不像话的祝愿都要通通兑换成现实,太多的说话汇合为沉默,只有又亲近又陌生的文字,才可以带来某种熟悉的声张。所以她用那样的笔触写道,“文字成为某种呐喊,由此,我可以沉默地生活。”
17、她成在她的年轻,也输在她的年轻,她向往去走的路,已经被前辈们用更扎实优雅的姿态给铺垫结实了。
18、而如今,我也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人了,再过一两年大概就会正式面对社会的血雨腥风。这一次,七堇年又走在了我们前面,向我展示了一个写作的人在前方可能经历的一切破碎、凌乱、解构、重组。
19、然后直到读完《澜本嫁衣》后我终于彻底地释怀了,是的,就像她在文中借由叶一生对知秋的那段独白:“我对叶知秋的揪心和鄙夷难道不过是一场左右逢源的嫉妒:我既没有那些风华精英的骄人成绩,又不能如她这样以一个小女子的魅力安然享受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追逐和抚摸——且不论这追逐与抚摸的真诚与否。
20、她是那个时期影响了我的心境和语言风格作者。在那个青涩年少又没什么见识的特殊时期,她文字下的女性美,那种坚忍、张力、决绝和静气都一度让我深为着迷,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认为所谓的严肃文学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推广的作家简桢、黄碧云、安妮宝贝、王安忆、张爱玲…我都一本本地看完。但最后我明显发现了不对劲,就是她们的女性意识与痕迹,都太重了。
21、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你依然可以读到你喜欢的作者十六岁时候的文字,但作者已经长大。而且她以和你长大一样的速度长大着。三年之后,我大学也来到了成都,她念念不忘的故土之城。当我看到七堇年在文里再一次提到成都时,已经不再像《城事》里那样,写通宵听歌,写抽烟,写酒吧和唱片店,用“快马平剑”的少年口吻去描述一段斑斓的时光。当她开始在《人间成都》里写成都的阴霾,写吃,写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口,我就知道她确实已经从过斑马线的校园女生,变成了等红灯,可能还会按两下喇叭的女司机。校服和西装,身份在此刻产生的一种神奇的置换,似乎在讽刺自己。
22、素净化旅行,强迫症般地描述细软,被小资的名号涂抹得严严实实的丽江山水、藏地风光、古镇风情……这些公式一样千篇一律又行情大好的关键词,因为横空一个安妮宝贝而全部照单全收了——这是网络文学刚打起头阵的那几年才可能发生的现象,往后的吃螃蟹者无一例外地都被打上了前者的影子,被盖了光和泛滥得失了势。
23、通俗地讲,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今天是你余生的第一天!只要是已经发生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不管过去的事是好是坏都不要再惦记,而是要坦然的面对未来。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无法改变。我们只有能把握当前,创造美好生活。“一切过往,皆为序章”是莎士比亚的一句话。这句话出自于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中。《暴风雨》写于1611年,是莎士比亚的最后一部“传奇剧”。《暴风雨》描写了米兰公爵普洛斯彼罗被弟弟安东尼奥夺去爵位,带着女儿米兰达和魔术书流亡到一座荒岛,在那里调遣精灵,呼风唤雨。而“凡是过去,皆为序章”这句话出现在第二幕第一场中,出自弟弟安东尼奥之口。
24、《Remember,darling中》(2009年2月最映刻)
25、《宇宙》(2009年4月最小说)
26、《与君书》(2009年6月最映刻)
27、《大地之灯》(2009年5月再版)
28、《Remember,darling下》(2009年3月最映刻)
29、很久之后,一个少年站起来说:“我们当然要与生活的慷慨和繁华相爱,但是岁月不会以荒芜和刻薄相欺。”我看着他骄傲而嚣张的脸,突然莫名感动。
30、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又总在不认命地挑战一些新的题材——遗憾的是,也仅仅只是题材而已。
七堇年写的书
31、自己的生活状态被那华丽的抒情和执着的议论掩盖在后面,面目模糊。而《灯下尘》里却几乎克制住了所有描写和修饰,几乎只是纯粹地表达作者自己的生存状态。似乎是发现了华丽语言在现实面前的一无是处,因此改为平静地叙述,痛快地开骂,而没有了过去的那些技巧。然而这样迷惘的状态却更加真实,成长在现实面前的不适应和无从下笔令人唏嘘不已。还好,虽然社会沉重压顶,写作的习惯却还一直保留着。
32、七堇年其实一直在走她自己的路,但是这条路的形态就如文中的那段话一般,被规定被束缚而无法有除了摆出反抗以外的姿势或干脆眼一闭一路走到底就靠骗骗初中、高中女生吃饭算了。
33、这也是为什么这世上只有一个安妮宝贝,但是却可以有无数个七堇年。太多的那个必然会被弱化,一样的路,未必能一样地走。记得大大前年的时候吧,无意中在书店里看到了《尘曲》,原来都已经上市一年了,还是自然而然地买了一本,回去翻了翻,读到一半终于还是合上了。大概无论我再怎么想回味、探索能连接起过去时间线上的那个我的心情的甬道也是徒劳,就像我那套已经堆在书橱地下吃灰的陈绮贞的CD一样,“带不走的留不下的让大雨侵蚀吧”。在某个节点上我也正式明白了,这类被特定的“青春小说”,泛滥的女性意识,大概对我来说已经永远划上句号了吧。毕竟我也老早就不是那个化学实验课上偷偷塞着耳机和同桌聊天,对着做不完的题还会偷偷冲着老师的背影做鬼脸的15、6岁的高中女生了。人总是在成长呀,但是在这段重要的成长过程里我非常感谢堇年你能以这样的方式加入,送给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无比宝贵的力量,再见,如你所说——“若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34、当我高中读到《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她已经用怀念和祭奠的笔调来写那处于“盲目、消耗的状态”的高三。当我即将进入那沉重而忙碌的一年复习时,她写了《尘曲》:“我们要共生活的慷慨和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荒芜和刻薄相欺。”当时语文老师每天会让不同的同学分享句子,我把这句话抄在黑板上,全班静默。
35、《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36、七堇年。我初高中时代非常喜欢她,她的每一本书、每一篇随笔、散文我都看过,曾经还有专门的只摘抄她一个人段落和语句的笔记本。
37、《大地之灯》是七堇年创作的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小说讲述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下出生的两个少年非同于常人的成长历程:在雪域高原深处长大的孤儿卡桑,父母在一次朝圣的途中双双遇难;父母为北大荒的插队知青,出生不久被急于返城的父母遗弃的简生,直到十岁时被接回大城市,母亲却因为受贿案件自杀。偶遇的简生将卡桑带回城市,在成长过程中充满了欠缺的少年一直伴随着内心的阴影,艰苦地进行自我扶正与探索。最终他们用回报或者付出的方式,获得了各自的终极救赎和解脱。 年仅19岁的七堇年曾在各类主流文学杂志上发表作品,引起多方关注和好评,文风成熟历练,阒静通透。擅长绘画及多种乐器,笔下文字充满灵性,艺术感极强,凭借《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一文拿下第六届新概念作文的一等奖。 《大地之灯》使得七堇年跳脱出80年后女性写手固有的写作模式,没有过分华丽的辞藻,没有残忍的暴力美学,更侧重不同时代、环境的影响下对个人成长的巨大影响。她的文章风格和涉及的命题,有着尝试突破年龄局限的极限探索。郭敬明曾评价她“有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无论是文章的立意还是文字本身的高度都胜于同期作者”。 本书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22元,全国同步上市。